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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紅担,寫手,懶。
人不中二枉少年。正經不過三秒。
寫文只寫給喜歡的人。

阿油,藍担,喜歡寫文的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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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畫只為自己開心。


【竹馬】距離成長還差三步

*題目詐騙

慣例、竹馬向 二相相二無差不分,近相二吧我想

補祝二大617生日 當時在旅行中沒寫完

在wb看到吐花症的梗試著寫...其實吐花症應該不是這樣(




世界從一發直球開始。

 

非常純粹地,被直球擊中心窩。
痛得淚水一下也從眼眶擠出來,又麻又痛的感覺流至全身,整個人往後倒下。
掉落時宛如失去重力的自由落體,輕飄飄的撞擊地下時還會掀起沙塵。
距離是三步。他站在三步以外朝他伸出了手。
二宮和也眨巴眨巴眼睛,淚水模糊了視線,他朝那向自己伸來的手惡狠狠地擊打上去。
滾開。

抱歉。

對方緊張地跟他不停道歉,二宮用手背抹去眼睛的淚水,想要看清犯人的樣子。

腦子還是暈眩不定,彷彿看到陽光下的少年閃閃發光。

 

世界因而誕生。

 

 

 

#

高中生活都開始了半個月,二宮和也始終沒有交出社團申請表,班主任表示忍無可忍,讓他在放學後參觀各社團活動後就是隨便填也要填上一個社團名稱交上來。

二宮一邊想著最後無可奈何就填上遊戲研究社好了,一邊還是乖乖繞著校園看一圈,心裡還心不在焉想絕對不要加入體育系那種號稱才算是青春的社團。

結果就被棒球擊中了。

然後順勢就認識了相葉雅紀。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元氣,彷彿是青春汗水陽光結集體的傢伙。

 

當一開始發現那個棒球笨蛋跟自己坐同一電車線回家,二宮和也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找了個同學夾在他跟相葉的中間,自己裝作不感興趣地塞著耳機聽音樂,不去跟那兩人搭話。

他知道相葉總想找機會跟他說話拉近距離,所以他一直把同學當盾牌,截斷和相葉的交流,確保兩人差上兩步距離。

後來那個同學參加社團,不再跟他們同個時間乘車,自此就剩他們兩個,想稍微拉遠點距離都辦不到。相葉簡直肆無忌憚地粘著二宮,提著包朝他靠過來,距離不足半步。兩人拉著塑料吊環的手肘就差著幾厘米,相葉像對他的音樂很感興趣地貼近他肩膀,於是二宮又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結果相葉又一下子縮短距離,直把二宮堵到車門上去。

「......好了讓你聽還不行嘛。」二宮惱怒地把一邊的耳機線甩向相葉,後者怔了怔,然後滿足地笑了笑。

 

 

很久以後二宮才深切明白到什麼叫作「不能隨便立旗子」。

想著絕對不要加入體育部最後還是莫名其妙填上棒球部上交了表格。

想著跟這個叫雅紀的人一定不會熟絡,結果到後來都互相叫暱稱了。

想著距離他三步就好了,結果卻一步一步靠近。

 

 

 

#
那個女生喜歡自己。二宮知道。
她總是在棒球場外看著自己,每當他感受到視線而望過去時,就能看到一撇而閃的目光,迴避他的注視,甚至低頭趕忙離開現場。
二宮知道,但他裝作沒有察覺到。
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特別好的地方讓人喜歡,更不想被告白然後去拒絕人,他想讓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女生百折不撓,還是把他約出來了。
二宮正對著他,視線卻亂飄,一眼看到面前羞澀女生口中含著像柳絮的東西,說話時就從口中飄落到地上。他緊緊盯著看,猜想那是什麼。
「……二宮前輩?」
是花,花瓣從她口中飄落。就在她發出疑問的當下,也有幾片花瓣抖落。
據說是種名為吐花症的病,對著喜歡的人時會吐出花,直到兩情相悅才會康復。
吐花症就像某種都市傳說,二宮只是道聽途說聽過,今天才是真正看到情況,他有點慌亂,又盯著她看了一下才開口。
「抱歉,我無法治好你的病。」
他蹲下來,把地上的花瓣撿起來,掬起雙手鮮花,把花瓣溫柔地灑落在她頭上,嘴角掀起苦笑的弧度。
「請你去喜歡其他人吧。」

 

回家路上二宮反覆思考這件事,向他表白的女生說多不多,數量就一般,但也不會每次都因為被告白而耿耿於懷,只是這次,忽然冒出來一個吐花症的妹子把他嚇一跳。
從口裡吞出花瓣怎聽也是非現實的浪漫。
不知會是什麼感覺的呢。
手中的手機抖了下,相葉的訊息帶著半點輕浮,述說自己正奔跑跳躍趕到中央總武線的月台上的事。
他抬起眼眸,正好看到寄件者從樓梯上跳到地面的身影,抬頭時對上他的眼睛。
二宮忽然想吐,喉嚨被什麼給哽住,癢癢的卻咳吐不出來。
相葉笑著走近他貼近他裸露的手臂親暱地摟著他的肩膀時,二宮只覺那痕癢感更是放肆,捉著他的一處不肯放手,變本加厲地戳著他的弱處。
一路上相葉跟他說著新手機的話題時,二宮只是支吾其詞,僅用著簡短的句子來對答。如果他喉嚨沒那麼不適,二宮大概會跟他提起今天跟他告白的神奇女生,說說原來那個都市傳說是真實的,然而每一刻喉嚨的不快就微添半分,二宮到分別時都沒能開展新話題,也就只能把這話題放到今晚或明天上。
揮手告別了相葉後,二宮又再試著乾咳一下,結果從他口中咯出了花瓣。
像下午看見的那樣,柔軟的花瓣不知從哪冒出來,堵住他的喉嚨,說話或咳嗽時花瓣都源源不絕的湧出來。
──對著暗戀的人時才發作的花吐症。
你他媽不會吧。二宮捂著嘴巴想,咬緊牙關,恰好咬到一片花瓣,甜甜澀澀的味道滲到舌根。
他整個腦子想的明明都是相葉啊。

 

 

原本是想當一輩子的朋友的。
閒時就約出來打保齡球打棒球天天一起打遊戲,年長後就坐在身邊抱怨生活聊聊人生喝杯酒回憶美好過去,你有喜歡的妹子我就替你遞送情書包辦約會行程、我不開心時打一通電話給你的話你就算在北海道也馬上趕過來,反之亦然。
然而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比起當朋友,想要站在更接近的位置上。想到你的時候,身體就沉重得無法動彈,內心卻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嘴巴裡全是不知哪來的花瓣,堵塞了語言跟呼吸。好辛苦。

 

要問他喜歡上相葉的原因有太多可能性了。

可能是第一次被球擊中後那一瞬間的對視。

可能是鍥而不捨想拉近距離的時候。

可能是日積月累堆積起的那依賴感轉變而成。

總之,二宮和也的世界已經墜入戀愛。

 

二宮看著落在手中雜亂無序的花瓣,忽然想起自己下午的話。

吶,看來這病也是治不好的。

他都能想像到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露出為難的表情看著他,退到三步以外的距離的樣子。

現在這樣其實也不錯啊,在一步距離以內,能看到那人笑的表情、聽到哭泣時的聲音、嗅到身上那被陽光發酵過的汗水味,為什麼還要奢求太多,不過是要一輩子都抱著無望的戀愛而已,這沒關係。

 

 

#

難以忍受。

光是想到相葉雅紀的事,就覺得舌頭底的花瓣快要壓不住了。看到本人時更麻煩,每一刻都覺得要吐出來似的。

他只得勉強著自己把花朵嚼磨碾碎吞下去,喉嚨裡長期都是甜香得可怕,一天下來要不斷灌水清清那甜味。

他都要害怕跟相葉在一起了。話語的話不說出口就不會有人知道,可是他一旦在對方面前吐出了花瓣就什麼都瞞不住了。他說什麼都不能讓相葉看到。

不管是選擇改去喜歡別人還是忍受這種吐花的毛病也同樣夠煩人,而他覺得自己做到前者的可能性為零。

 

跟相葉雅紀相處的好一段時間,二宮和也都覺得自己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強,能忍受了對方一切近乎不可思議的性格跟習慣。
無時無刻都在犯傻,腦筋一條線的笨蛋。

除了打棒球時偶爾會帥氣一下下,平日測驗成績都是低直飛過,令人擔心這人的未來前途。

然而因為是個笨蛋,為了讓人開心可以做出丟臉的事來,不會懼怕困難不會覺得羞恥。想到的事必定奮力去做。其實比誰都溫柔。

因為是相葉雅紀,所以比誰都更耀眼。

他根本無法割捨掉對相葉雅紀的感情。

 

 

#

要是他前進一步,那就只能退後一步。讓距離永遠是一步之隔。

 

二宮和也打心底想要避開相葉雅紀,可是在學校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只能錯開上下課的時間,避免二人獨處的時機。

然而相葉還是逕自追著他跑,放學時先一步到他班房去截人。

到車站的路上二宮不想說話,相葉也好像話變少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敢開口。

「......我總覺得阿和最近很奇怪。」

「才沒有啦。」他別過頭,用手捂著嘴巴。

「......阿和、借個位置來說話,」相葉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重重嘆了口氣,把二宮拉到一旁,「要看著我啊。」

二宮滿不情願地抬頭。

 

距離是一厘米。相葉那張臉忽然朝他急速貼近。
二宮怔了怔,下意識伸出手去抵住對方的身軀,結果手腕反被扣住,不輕不重地把他拉過去。
距離以光速縮短,對方的身影無法聚焦成形,像片抹不掉的水跡迅速擴散。所有在口中還沒出口的話語堵擠在喉嚨裡,口腔裡全是甜膩的花蜜。
相葉雅紀湊近,然後親上了二宮和也的唇。
在旁人看來不過是瞬間在幾秒鐘發生的事,然而二宮本人覺得所有動作都像一幀幀慢鏡頭放映,從相葉拉著他的手,到兩人動作自然地接吻,再到相葉摟著他的腰把他撈到懷裡,每個動作他腦子都記得清楚。
相葉口中也有花的甘甜,舌頭搗進他口腔把花瓣送到他嘴巴裡。混合起來的味道甜膩得可怕。

花的味道、甜蜜、可怕。

二宮慌張地想推開他,然而腰被摟得緊緊的掙不開,他看過去,相葉直視他的目光非常平靜,讓他慌亂的情緒也漸漸冷靜下來。

相葉雅紀口中也有花,二宮那才想到。

你他媽不會吧。這真是一齣狗血爛套的愛情片。

 

「吶、」

「不用說了。」

 

 

他咀嚼著不知是他還是相葉的花瓣。

主動把兩人距離又拉到零點。

 

 

 

 

 

Fin.

 

最後一節看著竹馬世紀之吻的gif寫。

竹馬真是既能甜又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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